有声书:《小学生必背古诗词120首(童声) 》~(别董大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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别董大

[唐] 高适

千里黄云白日曛,

北风吹雁雪纷纷。

莫愁前路无知己,

天下谁人不识君。

【译文】

密布干里的乌云把太阳遼得黯淡无光。北风呼啸,大雪纷飞,雁群向南方飞去。不要担心以后没有知心朋友,天下谁不知道你的オ学和为人呢。


高适(702- 765 , 字达夫,沧州渤海蒲人。《旧唐书)本传言他“少年落魄,不治生事,不拘小节,耻预常科,隐迹博徒”、“喜言王霸大略,务功名,尚节义”、“有唐以来诗人之达者,唯适而已"。高适半生漂泊,诗作以自叹遭遇不测者为多数,但他熟悉边疆生活,其边塞诗风格激昂雄健,风骨道上,尤以七言歌行见长,是盛唐边塞诗派的代表诗人之一, 与岑参一起被世人并称“高岑"。

要把一件事说的有滋有味,得要慢慢地说,不能着急,这样才能体察人情物理,审词定气,从而提神醒脑,引人入胜。

在《高常侍集》中,诗人给我们留下的《别董大》有两首。其中第二首云:“六翮飘飘私自怜,一离京洛十余年。丈夫贫贱应未足,今日相逢无酒钱。“从“无酒钱”三字推断,这两首诗当作于他落魄时期。

董大,即唐玄宗时著名的琴师董庭兰。从诗的内容来看,这两篇作品当是写高适与董大久别重逢,经过短暂聚会后又各奔他方的赠别之作。而且,高适与董大两人都处在困顿不达的境遇之中,正所谓"同是天涯沦落人”,贫贱相交的深沉感慨溢于第二首诗的字里行间。而《别董大》第一句却胸襟开阔,写别离但一扫缠绵幽怨的老调,雄壮豪迈,堪与王勃“海内存知己,天涯若比邻”的情境媲美。以下作以赏析细品。

这首写朋友送别的诗作,前两句写送别时的景色,气象极为阔大:“千里黄云白日熏,北风吹雁雪纷纷。”高适由于饱经生活的忧患,曾两度出塞,到过辽阳也到过河西,亲眼目睹亲身感受,因而极善描绘边陲景色。此处所写大概就是河西地区的冬日景象:呼啸的北风,遮天蔽日的千里黄沙,昏黄的阴云,原本明媚耀眼的太阳此时也暗淡无光。大雪纷纷扬扬,成群结队的大雁疾速地从空中掠过,往南方飞去,这两句所展现的境界阔远渺茫,是典型的北国雪天风光。“千里”是夸张亦是写实境界。北方的冬天,草木凋零殆尽,故视野很广,可极目千里。“黄云”乃阴云凝聚之状,代表阴霾天气,有此二字,下文的“白日曛”、“北风”、“雷纷纷”都有了着落。可见此句作者并非轻率落笔,是经过苦心酝酿后才自胸中自然流泻,且处处显示离别情绪以及诗人的气质心胸。

这与同时代诗人岑参《走马川行奉送封大夫出师西征》中的诗句“平沙莽莽黄入天”、王昌龄《从军行》中的诗句“大漠风尘日色昏”所描绘的边塞风光是完全一致的。 边塞地区不仅沙多,而且雪也大,来得还特别早。一到秋天, 大雁南归避寒之际,便北风劲吹,白雪纷纷了,天气也寒冷异常。岑参《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》中的名句“北风卷地白草折,胡天八月即飞雪"写的也是这种情景。

诗人高适在这样一个荒凉、凄寒令人无所依傍的环境中,送别一位才高八斗却又无人赏识的音乐家好友,离愁别绪之深重可想而知。虽是叙景,描写最物比较客观,然内心之郁积、友情之深挚、别意之酸楚溢满字里行间,读来作者沾襟之态似在目前。

所以,首两句尽管境界阔远渺茫,其实不无凄苦寒凉之感。但是,高适毕竟具有恢弘的气度、超凡的禀赋,他并未过于沉溺感伤不能自拔。他另具-副心胸,以理驭情写出慷慨激昂的壮伟之音。这两句通过环境的渲染描绘,表现了边塞景物的阔大雄浑,为下两句抒发豁达襟怀,打下了很好的铺垫。

诗的后两句是对好友董大的劝勉和鼓励:“莫愁前路无知己,天下谁人不识君?” 我们虽然分别了,从此浪迹天涯、天各一方,但这又算得了什么呢?四海之内皆兄弟,你就尽情展现才华吧,不必瞻前顾后,不要担心遇不到知己,普天之下谁不仰慕你?谁不愿结交你引你为知音呢?

此处颇显“丈夫不做儿女别”的广阔胸襟,足以鼓舞人心,激励人志向。据说,董大曾以高妙的琴艺深得宰相房琯赏识,崔珏曾写诗咏叹说:“七条弦上五音寒,此艺知音自古难。惟有河南房次律,始终怜得董庭兰。”这写的不过是董大遇合一位知音,而且是官高位显,诗境未免狭小。高适这两句,不仅紧扣董大为名琴师,而且把人生知己无贫贱.天涯处处有朋友的意思融注其中,诗境远比崔珏阔远深厚。

诗作一反唐人赠别诗的凄清缠绵,低回流连,表现了送别时刻主客超乎他人的昂扬和悲壮,诗句洪钟般响亮有力,于宽慰之中满含激励,充溢着信心和力量,朋友董大还有什么理由不去为自己的前途奋斗和抗争呢?

同时,诗歌也从另一个角度给后世以启示:“天生我材必有用。”是金子,就不要怕会被埋没,它放在哪里都会闪光。诗人精心但看似随意的锤炼,凝成了千古传诵佳句,与王维《送元二使安西》中的“劝君更尽一杯酒,西出阳关无故人"大有异曲同工之妙。而就思想感情而言,这两句与张九龄《送韦城李少府》中的“相知无远近,万里尚为邻”颇为接近。这首诗之所以卓绝,是因为高适“多胸臆语,兼有气骨”。殷播《河岳英灵集》、“以气质自高”《唐诗纪事》,因而能为志士增色,为游子拭泪。如果不是诗人内心的郁积喷薄而出,如何能把临别赠语说得如此体贴入微、坚定不移?又如何能将朴素无华的情感铸造为这等冰清玉洁、醇厚动人的诗行?总之,本诗语言精警,气势豪迈,感情真挚,是一首脍炙人口、品格极高的友情诗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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